前晚終於去戲劇院看了《稻禾》,特地選周四的場次,因為演出之後,會有林懷民老師的觀眾問答時間,可以更了解這齣舞,畢竟是從台東追回台北的期盼。
聽著他以浪漫雀躍的語氣講述峇里島『稻米娘娘生孩子』的故事,讓我覺得十一月初的池上之旅,推延了將近一個月,終於劃下完美的句點。他說在島上,看見當地農婦手持小鐮刀不疾不徐哼哼唱唱地割稻,不在意快,但要細致地把割下的稻梗結成一朵花,鋪在地上,好像正創作一幅畫,要有美感,而他們歌唱是為了向神賀喜,稻米娘娘正在生孩子呢,有神靈的授予,稻子才能結出飽滿的稻穗。
雲門把這個故事編進《稻禾》,池上的稻子應該都看見了,長得那麼飽滿豐碩,好像稻米娘娘真的來過一樣,金黃色的璀璨的豐收。
總是在城市生活,練了一身敏捷的緊湊步伐,趕公車、捷運、紅綠燈,小綠人的出現更讓街頭行人與車分秒必爭,搶快論新是一座埋在潛意識的咕咕鐘,三不五時叫兩聲,催著你快跑,就像新聞台掛在底下的跑馬,將殘酷命案與假油塑化劑摻在一起每天餵食閱聽人血腥瑪麗,一天三大杯,慈悲遠離你。生活,當然是慢不下來的,效率這兩字必須挾帶迅猛的殺戮,沒空等待一碗藥燉排骨的蒸煮,香精一滴,其樂無窮,反正多數人的舌頭都是化工廠養大的,鈍化的味覺,無藥可救。
於是,我終於走到金城武騎車經過、不少人興奮聚集的那棵老茄苳下,真的很像一幅畫。
唯一破壞當日散步心情的景象。唉,素養尚未養成,同志仍需努力。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