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國家的強盛,有賴於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盡心盡力。
奧運結束了,昨晚看著跳水選手們一次一次地跳起、翻滾、俯衝入水,
每個動作的銜接都要計算、訓練、調整,再反覆地修正、試探,再正式比賽
不管之前吃了再多的苦,一切都看最後的表現了,
那一秒的躍起落下,那一秒入水的水花,那一秒在空中暫留的姿態....
太了不起了! 他們做的不只是一份工作,而是在證明人類體能的極限,
這是叩問宇宙 願與天地同朽的姿態,是賣力在歷史上烙下自己名字的姿態!
不自覺地拍手,那是我輩-----平凡的上班族永遠無法企及的成就。
誰能成為國手,誰就有可能在這樣盛大的人類體育盛會上,狠狠地烙下自己的名字。
能夠成為運動員,能夠成為頂尖或職業的運動員,這種榮耀,有幾個人有資格承受?
但是在台灣,誰能豪氣而驕傲地說,我的工作就是一名體育選手?
甚至,職棒球員還會被當成取笑的對象,在台灣打球,那麼可悲嗎?
誰造成的? 難道不是這整個社會嗎?
我們永遠期待棒球帶給我們的榮耀,好像什麼紛爭悲怒,透過球賽的勝利,一切都可化解。
好似那三個小時的吶喊,就能讓吵鬧不休的人們暫時團結一心,享受同仇敵愾的快感。
然後,很自私地將球員花了一輩子氣力掙得的榮耀掛在自己身上,看,這就是台灣的棒球精神!
可是,一旦事與願違,棒球帶來的不是希望,而是輸不起的挫敗,
這下子選手們的努力不僅落空,換來的更是無止盡的嘲笑和批判,
我們就是這麼爛? 中華職棒都在打假球? 留在台灣不會進步? 這就是我們的棒球水準?
好殘忍的社會ㄚ,我想。
如果我們的媽媽曾經告訴孩子,打棒球沒有出息,那是冊讀不好的人去玩的,
那我們又怎麼能期待這個沒有出息的野球少年,能為國家掙得最高的榮耀?
如果我們的社會這麼教育小孩,體育運動不重要,書讀得好就好,
那我們怎麼能期待這樣的體制教出為體育一生懸命的選手?
如果體育選手在台灣終究不如醫生、律師,甚至政客,
那麼我們為什麼敢去期待他們揹上比醫生、律師、或政客更沉重的包袱?
1992年的奧運棒球銀牌,帶回來了榮耀,也尾隨了黑暗,
某一大群人並不認為他們的行業值得尊敬,而某些愛賭不認輸的人也不懂得尊敬別人的行業,
導致這個運動被套上永難翻身的汙名,簽賭、放水、打假球.....
之後,我們這個社會似乎不覺得這群人得不尊敬是很嚴重的事,
很快地原諒、淡忘、釋懷,甚至有人同情這些昔日銀牌國手。
結果就是不看棒球的人不尊敬台灣的棒球,看棒球的人也不太敢完全相信台灣的職棒,
球場上,如果沒有了榮耀,還剩下什麼?
那一點點的傷心、落寞與同情嗎?
四年之前的陳詩欣、朱木炎、四年之後的蘇麗文,兩種形式的金牌,
前者讓跆拳道成為台灣的驕傲,後者讓跆拳道成為一種值得尊敬的運動。
1968年的紅葉少棒,讓台灣人暫時找到了榮耀的出口,
2008年的北京奧運,我們又不得不承認我們為榮耀付出的,其實不多。
能成為運動選手,真的非常不簡單,
比醫生、律師、政客要付出的,實在太多太多
但是他們獲得的關注,實在太少太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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